本文的目的,乃是從教會歷史學到慘痛的教訓,痛定思痛,堅壁清野,亡羊補牢,歸回並持守「宗教改革信仰」。由於我們裡面的老我舊人,正是「人本思想」的根源與大本營,它隨時會伺機而生捲土重來 …
教會被擄於亞米念
作者:呂沛淵牧師 8/9/2009
馬丁路德在1520年所寫的『教會被擄於巴比倫』,旨在說明:教會在中世紀淪陷,被擄於教皇專權的黑暗權勢之下,「宗教改革」是要歸回聖經,如同以色列民自被擄之地巴比倫歸回。假如路德在今日看到教會的亂象(又回到中世紀的黑暗時代),則他所寫的書必定改名為『教會被擄於亞米念』。
天主教的信仰生活,自中世紀起直到今日,一直是活在「半伯拉糾派」的「神人合作,天助自助」的禍音之下。但是,「宗教改革」之後的基督教會,則不斷遭受「亞米念派」思想的侵擾;亞米念派「人本思想」以不同面目在歷史上出現,直到今日。
本文的目的,乃是從教會歷史學到慘痛的教訓,痛定思痛,堅壁清野,亡羊補牢,歸回並持守「宗教改革信仰」。由於我們裡面的老我舊人,正是「人本思想」的根源與大本營,它隨時會伺機而生捲土重來;所以,我們必須時刻儆醒禱告,穿上新人,治死舊人,免得入了迷惑。讓我們靠主打這美好的仗(內外屬靈爭戰),跑這當跑的路(十字架的道路),守住所信的道(宗教改革信仰),直到主來。
一、德國路德宗的發展
路德在1525年的名著『意志的捆綁』,旨在駁斥「半伯拉糾派」的依拉斯穆。然而不幸的是,不久之後在路德宗的教會,「半伯拉糾派」思想又借屍還魂,興風作浪。
路德離世後,路德宗的領導棒子傳到墨蘭頓手上。墨蘭頓原先完全同意路德的立場,這從他所寫的教義手冊『Loci Communes』第一版明顯可見。然而遺憾的是,墨蘭頓後來接受「神人合作說」,在其教義手冊後來的數版中,偏離了路德的「唯獨神恩」正統信仰。顯然,關於「神的預定揀選」,他採取了寬鬆的立場(傾向依拉斯穆的人本主義),退步到接近「半伯拉糾派」立場。以致在路德宗教會裡,產生了忠於路德與跟隨墨蘭頓的兩派紛爭。
路德宗教會領袖在墨蘭頓離世後,開始整合路德宗教會裡的分歧。由於墨蘭頓的個性溫和,並未在路德宗裡採取「對立抗辯」的立場;而路德宗第二代領袖們為要「和平共存」,因為他們都是路德與墨蘭頓的門生,就採取了「妥協折衷」的方法,1577年制訂了「協同信條Formula of Concord」作為信仰告白。其中「第二條」追隨路德,強調罪人全然的敗壞,意志的捆綁,毫無自己選擇接受福音的能力;其遣詞用字比加爾文宗信條還強烈。但「第十一條」是步墨蘭頓的後塵,承認罪人自己有能力來配合接受福音,如此的「神人合作說」,與「第二條」是明顯矛盾。
基本上,路德宗大體上跟隨路德,然而容許了墨蘭頓的另類思想。使得日後的路德宗教會,一直活在路德與墨蘭頓的掙扎張力之間,直到今日,甚為憾事。
二、「多特大會」之後
改革宗教會在處裡「基要信仰」分歧事上,與路德宗不同,拒絕採取「妥協共存」的立場與方法;面對「亞米念派」的抗辯,認真根據「唯獨聖經」的立場,召開「多特大會」,仔細考察「抗辯派」所說的,經過半年之後定案。這是國際性「宗教改革信仰」的大會,制訂了『多特信經』,流傳後世。
『多特信經』不單是駁斥了「亞米念派」的錯謬,更是積極正面解經,闡述「宗教改革信仰」,維護純正的福音。此後『多特信經』與『比利時信條』和『海德堡問答』,成為歐洲大陸「改革宗教會」的主要信仰告白。它影響了後來英國教會所制訂的『西敏信條』,也保守了教會脫離「半伯拉糾派」的異端危害。
1. 亞米念派的後來發展
多特大會判定「亞米念派」為異端,亞米念派人士遭到暫時放逐。在1626年他們獲准回到荷蘭,在阿姆斯特丹開設一間神學院,繼續傳播其教義。夏福Shaff評析「亞米念派神學」是「有彈性,進展中,改變中的自由派」是有道理的,因為「亞米念派」的確是人的理性掛帥,其神學院後來的發展,漸次成為偏離正統信仰的道德主義與敬虔主義的基地,參雜「亞流派Arianism,蘇西尼派Socinianism,自然神論deism」等思想,每況愈下。「亞米念派」所成立的「抗辯派弟兄會」在荷蘭人數甚少,但持續至今。
2. 亞米念派對改革宗教會的影響
荷蘭的亞米念派,在本國的影響力日漸衰微,但是其思想傳播國外。在法國改革宗教會裡,有一小部分人士受「亞米念派」影響,以「掃模Saumur神學院」的克麥隆與亞米瑞都為領袖,發展出半路涼亭的「亞米瑞都主義Amyraldism」。此派接受亞米念派的「普遍救贖,不確定贖罪」觀念,但是在其他四點仍持守改革宗信仰。
「亞米瑞都派」興起的原因,主要是他們在法國面臨天主教的威脅,特別是「耶穌會」(半伯拉糾主義)的勢力龐大。他們覺得避免冒犯天主教徒,以爭取天主教人士歸向改革宗的陣營,就放棄堅持「確定救贖」的立場。這妥協折衷派,在法國改革宗教會引起爭議,但不被接納。不但如此,瑞士改革宗教會在1675年制訂了「瑞士聯合信條Helvetic Consensus Formula」,定罪「亞米瑞都派」。
正統改革宗教會不能接受「亞米瑞都派」的原因,在於「救恩論五要點」各點並非零散組合各自為政,由個人自由選擇接受與否;此「五要點」乃是同一真理要點的五大方面,其合一性彰顯了救恩真理的一致性。「全面墮落的罪人」如何蒙拯救成為「永蒙保守的聖徒」?唯有靠「三一真神的救贖大工:聖父主權的揀選,聖子確定的贖罪,聖靈有效的恩召」,缺一不可。
有人稱「亞米瑞都派」為「四點的加爾文主義者」,另有人說自己是「三點,兩點,一點」,其實這都是誤解誤用,真正改革宗信仰(或「加爾文主義」)不可能在其中任何一方面妥協;放棄其中一點,就是沒有真正接受其他四點。正如一朵五瓣的花,失去任何一瓣,就不是整全的花了。
3. 亞米念主義在改革宗教會之外的影響
亞米念主義在歐洲大陸的影響,是極其有限的。但是其對英國的聖公會與浸信會帶來不同程度的影響。
英國浸信會的起源,是不從國教者避難於荷蘭。後來局勢略好之後,他們又回到英國。其中有些在荷蘭接受到「重洗派」的影響,強調「浸洗」。基本上,「重洗派」是強調個人抉擇,這與「亞米念派」是一致的看法,所以回到英國的浸信會人士中,有些採取「亞米念派」思想,這是「普遍派浸信會General Baptist」(或「自由意志派浸信會Free-will Baptist」)的由來。
回到英國的浸信會人士,多數仍然持守「宗教改革信仰」,相信「特定救贖,確定贖罪」,被稱為是「特定派浸信會Particular Baptist」。在十七世紀的清教徒中,有些是屬於此派;十八至十九世紀的「海外宣教之父」威廉克里,十九世紀的司布真牧師,是最著名的領袖。今日普世浸信會的主流,乃是「特定派」並非「普遍派」。所以,亞米念派對浸信會的影響,是有限的。
亞米念派在英國聖公會中的影響,主要是藉著查理一世時期的大主教勞德Laud的領導。後來,聖公會中興起「循道主義Methodism」運動,此運動的兩位主要領導人,是喬治懷特菲George Whitefield與約翰衛斯理John Wesley。懷特菲持守「宗教改革」信仰;而衛斯理卻鍾愛「亞米念派」的思想,發展出「衛斯理宗的亞米念派」。
三、衛斯理宗亞米念主義
藉著十七世紀「理性主義」興起,迎合了「人本思想」世俗風潮,所以理性掛帥的「亞米念派」乘風而起,在英國發揮其巨大影響力。十八世紀時,「亞米念派」思想在約翰衛斯理身上開花結果。由於衛斯理採取了「亞米念派」的架構方法,但是修正了一些錯謬,所以堪稱為「修正派亞米念主義」。巴刻認為應該區分兩種「亞米念主義」:荷蘭的抗辯派亞米念主義,以「理性」掛帥,可稱為是「Rationalistic Arminianism理性派亞米念主義」;英國的衛斯理宗亞米念主義,以「經歷」當家,被稱為是「Evangelical Arminianism ‘新細明體’,’serif’; FONT-SIZE: 10.5pt">福音派亞米念主義」。
1. 英國聖公會的背景
英格蘭的宗教改革,不如蘇格蘭徹底。原因是英王亨利八世脫離天主教的動機,是為了個人婚姻與政治利益。英格蘭的天主教勢力仍大,女王瑪利即位之後,想要恢復天主教,大肆血腥鎮壓抗羅宗;後來的伊利沙伯女王登位後,天主教勢力大減,清教徒運動開始,認為英格蘭的改教運動不夠徹底。希望效法瑞士與荷蘭,蘇格蘭。清教徒基本上都是改革宗信仰,連英王雅各一世及其選立的坎特伯利大主教(聖公會最高主教職位),在救恩論上也都是加爾文信仰,派代表參加「多特大會」,贊同『多特信經』。
但是在政治上,雅各王與大主教壓抑清教徒的勢力,目的是要鞏固國王的「君權神授」,是教會元首地位。所以,凡是贊同「君權神授」的亞米念派,也受重用。後來,查理一世繼任,選立勞德為坎特伯利大主教。勞德是亞米念派,痛恨加爾文派清教徒,幫助查理一世鎮壓清教徒。勞德排斥加爾文信仰的主教們,他所派任主教的人選,全是亞米念派。在其任內,他將聖公會的眾主教領導階層,更換為亞米念派。
雖然「清教徒革命」成功,克倫威爾成為護國公。但是,當克倫威爾於1658年逝世,查理二世復辟於1660年,恢復聖公會制。所有不從國教者,皆受大逼迫。亞米念派的聖公會人士得勢,加爾文派的不從國教者遭受打壓或避難國外。後來的「光榮革命」威廉與瑪利執政,1689年頒佈「寬容法案」,容許不從國教者有崇拜自由。然而,聖公會的亞米念派勢力已經鞏固。
2. 約翰衛斯理的家庭背景與得救經歷
約翰衛斯理生於1703年,其祖父與外祖父皆是1662年被逼迫的不從國教者,被剝奪聖職。但是到了其父母撒母耳與蘇珊娜時,二人的信仰,已從加爾文派不從國教者,加入當時亞米念派當家的聖公會。撒母耳是聖公會牧師,與其妻蘇珊娜,都敵視他們所離開的加爾文派信仰。然而,他們仍然受「清教徒傳統」影響,注重追求敬虔生活。
衛斯理從小受父母影響(受母親蘇珊娜的影響最大),家庭環境使他崇尚追求敬虔聖潔,但是,是以自己努力來配合神的恩典。這正是當時聖公會中的「道德主義Moralism」追求方式,也影響了他一生的事奉。當衛斯理二十二歲時,母親蘇珊娜寫給他的信中,清楚提到她的亞米念派的「預知論」:神的預定揀選某些人得救,是根據祂預知他們會以自己的信心來接受救恩。約翰後來一直都是持守此立場。
衛斯理於1728年被按立為聖公會的牧師之後,他開始仔細密集研究聖經,喜愛葛羅提司Hugo Grotius(荷蘭亞米念派的大師)所寫的『聖經註釋』,與布爾George Bull(頗負盛名的的道德主義者)的神學著作。所以,衛斯理年輕時耳濡目染從父母所學習,後來又受這些大師著作的思想塑造,自然而然跟隨父母的腳蹤行,成為「道德主義式的亞米念派」。
然而,十年之後,當1738年衛斯理在倫敦Aldersgate Street雅德斯格街的「敬虔派聚會」(由「莫拉維亞弟兄們」主領)中,得到重生的經歷。當天,衛斯理在聚會中,聽到有人誦讀馬丁路德所寫的「羅馬書註釋」,他聽到「唯獨因信基督稱義」的真理,心裡突然間火熱起來;他終於體會到莫拉維亞弟兄們以前所告訴他的:「真正的信,是經由十架得著赦免與接納的確據」。
衛斯理終於明白:此確據是真實信心中的要素,這才是使人得救的信心。衛斯理在1744年「會議記錄」中,表明此點。此教訓類似清教徒的教導,與荷蘭的亞米念派不同。至於衛斯理的「稱義」論,是歸回了改教家的立場,他論及「基督的贖罪」是除去罪惡與代替受罰,堅持唯有根據基督的死,我們才蒙神赦免接納(衛斯理在1765年,公開承認他自1738年來,所相信的「稱義」教義,與改教家加爾文所相信的一樣)。
衛斯理的「雅德斯格街」經歷,使得他修正了一些「道德主義式的亞米念派」想法,往「宗教改革信仰」歸回了一步。但是非常遺憾,他的一生從未放棄「亞米念派」的思想架構,與「道德主義」的「神人合作說」。這使得他自1741年起,在神學立場上與懷特菲決裂,走上「亞米念派」的不歸路。
3. 衛斯理反對加爾文主義
衛斯理總是要人們記住:他是以「亞米念派」的出發點來解釋他的教義。他憎恨加爾文主義,給自己帶來許多麻煩,其實大多數是出於誤解的自導自演。在其著作中,表示:追求聖潔的衛斯理循道派,其直接的對頭就是加爾文主義。因為他錯以為「加爾文主義」是宿命論:人得救是藉著蒙揀選,不需要成為聖潔。
衛斯理對加爾文主義的誤解,導致他在三方面一直嘲弄加爾文主義,他誤以為加爾文主義是:(1)反律法主義(攔阻人追求聖潔,使得聖潔無意義),(2)反對向世人傳講神的愛(他總以為加爾文主義認為世人中只有二十分之一是選民),(3)命中註定的宿命論(摧毀了人的道德責任,否定了方法的重要)。這些誤解不只是令人遺憾,更是令人費解。因為他有許多加爾文派的朋友(例如懷特菲),也有許多機會可以閱讀加爾文派的著作。看來,衛斯理對「加爾文主義」的不求甚解與譏諷毀謗,很可能是因為他終生活在蘇珊娜的陰影之下。
4. 衛斯理與荷蘭的亞米念派之不同處
衛斯理早年在當時聖公會的亞米念派背景中成長,追求自我努力想獲得重生的經歷,但遭遇連串的挫折;後來在莫拉維亞弟兄會聚會中獲得突然而來的重生經歷。這使得他不得不承認「罪人自己是徹底的敗壞,無法自救;罪人連選擇回應神的能力,也是全然喪失」。而荷蘭的亞米念派則是相信「罪人雖然墮落,但是罪人自己仍有選擇悔改回應神的能力」。在此點上,衛斯理與荷蘭的亞米念派是截然不同的。
衛斯理認為「罪人是全然的墮落,全然的無能,喪失了悔改回應神的能力」,在此點上他認同路德與加爾文所說的。但是僅此而已,因為他認為:每一個人又從新得回悔改回應神的能力;此能力是神賜給每一個人的超自然恩典,是十字架所帶來的普遍結果。換言之,衛斯理認為:主耶穌為每一個人釘十字架,使得每個人都得到此恩典,恢復了可以選擇悔改信主的能力。至於當事人會不會悔改信主,這是那人自己要作的決定,他自己有能力可以接受福音,或是拒絕福音。
我們用「主耶穌叫拉撒路從死裡復活」的神蹟作例子,來說明:拉撒路死在墳墓裡,沒有任何能力聽到主的呼召來回應;因為死人是沒有聽覺與回應的能力。神的兒子大能的聲音「拉撒路,出來!」,這有效恩召使得拉撒路先活過來,聽明白主的命令,就立刻起身從墳墓裡出來。這就是「宗教改革」根據聖經所宣揚的福音,大喜的信息:罪人全然敗壞,死在罪中,自己無能回應福音的召請;主耶穌的呼召叫我們從死裡復活,重生我們,使我們以悔改相信聽從來回應。
荷蘭的亞米念主義的看法與「宗教改革」南轅北轍,認為:罪人不是死在墳墓裡,乃是重病躺在墳墓裡,奄奄一息,雖然自己沒有能力醫好自己,但仍有能力在墳墓裡作最後抉擇,自己可以接受或拒絕聽從醫生的救法,要不要康復從墳墓裡出來。所以,荷蘭的亞米念派可說是「拉撒路的病體躺在墳墓裡,但是沒死」。
衛斯理承認「拉撒路死在墳墓裡」,也承認「主耶穌叫他從死裡恢復了聽覺,有了回應的能力,在半死不活的狀態中;從此他還是重病在身,病體躺在墳墓裡;他必須自己作一個抉擇,要不要聽從主的話,完全活過來,起來走出墳墓;他也可以選擇繼續躺在墳墓裡,不理會主的吩咐。所以,衛斯理可說是「拉撒路的屍體,因著普遍恩典,變成病體躺在墳墓裡」,賣個關子,從屍體變成病體,又回到了亞米念派的原地踏步。
衛斯理從自己的經歷中,發現不能不承認「罪人全然的敗壞」,不能苟同「亞米念派」的「罪人有限墮落說」。但是,衛斯理轉了一個大灣,還是將「屍體」變回「病體」,接下來他就安心的踏上「亞米念派」的不歸路。所以他可被稱為「四點的亞米念主義」。此即說明為何衛斯理將其在1778年創辦之刊物,命名為『亞米念派雜誌Arminian Magazine』(在其離世多年之後,衛斯理循道會於1805年將之改名為『循道會雜誌Methodist Magazine』)。
衛斯理雖然未能完全脫去聖公會中的「道德主義」,但是他強調要依靠神的恩典,也承認「願意與神配合的能力」也是來自神的恩典,不認同亞米念派的講法(存在於罪人的本性中)。但是,他始終是以「亞米念派」的「神人合作說」來解釋,人的意志要與神的恩典配合,才能使神的恩典發生實質果效。神的恩典賜給人能力,但是不能改變人自主的意志。此即為衛斯理仍然落在「人本主義」(自伯拉糾至亞米念的「人自己作主」思想)桎梏中的根本原因。
5. 衛斯理的「完全成聖」主義
十八世紀英國循道運動的領袖,懷特菲與衛斯理兩人因著信仰立場不同而分道揚鑣。懷特菲在美洲帶領「大覺醒運動」,與愛德華茲帶來第一次大復興,這是持守「宗教改革信仰」的開花結果。
懷特菲原先在英國所帶領的會眾與工作,由衛斯理接收。當懷特菲回到英國後,謙卑退讓,不與衛斯理競爭,繼續持守「改革宗信仰」開荒佈道,牧養教會,在貴族與知識份子中帶來很大的影響。他在威爾斯的工作果效存留至今,「威爾斯循道會」(又稱「加爾文宗循道會」)即步隨他的腳蹤,名牧鍾馬田就是在此教會背景中成長並事奉,後來成為倫敦西敏教會的牧者。
衛斯理沒有聽從懷特菲的勸告,繼續堅持其「亞米念主義」,由於其組織行政的長才,帶領「衛斯理宗循道主義」的發展壯大,成為今日「亞米念主義」的大本營。「衛斯理宗」的信息是「神人合作」導致信徒的得救,得救的信徒必須繼續「神人合作」才能得救到底;所以,真正重生的人也有可能至終滅亡。這使得信徒只有「暫時得救」的確據,卻沒有「至終得救到底」的確據。這樣的結論,正是「天主教」與「亞米念派」的一致看法。
衛斯理強調:信徒如果努力靠神恩典,在今生可以達到「完全成為聖潔」的狀態。衛斯理的「完全成聖主義」,正是「神人合作說」的發揮到淋漓盡致的結果。遺憾的是,這是不合聖經的教導,誤導人們以「主觀感覺:自己完全聖潔無罪」代替了「客觀事實:我們仍有隱而未現的罪」。
衛斯理從未宣稱自己或其他任何人,在今生已經達到「完全聖潔」的地步,他只是強調:基督徒在今生有這個可能,所以,人要與神合作,自我努力追求以達至此目的。由此看來,「完全成聖主義」的假說,是「道德主義式的亞米念派」發展到最終的必然結論,也誘導了「聖潔運動」的起始與發展。
四、十九世紀與二十世紀的發展
1. 聖潔運動Holiness Movement
十九世紀中葉,衛斯理宗循道運動在北美洲的發展,因為發揚衛斯理的「完全成聖主義」而致力追求「完全聖潔」,而興起了「聖潔運動」。此運動鼓勵人在信主之後追求再次的經歷,即所謂的「第二次祝福」。他們組織「聖潔協會」來推廣之,其影響力滲入英美其他宗派與機構,例如「救世軍」與「凱錫克培靈會」。一些「聖潔派」人士脫離原屬的「衛斯理宗循道會」,組成新的宗派,其中最大的是「拿撒勒人會」(1908年成立)。
「聖潔運動」追隨衛斯理,本於「亞米念派」的「神人合作說」,繼續「人本主義」的追求方式。到了二十世紀,開花結果就發展出「靈恩運動」。
2. 靈恩運動Charismatic Movement
二十世紀的靈恩運動並非突然發生,乃是有其歷史上的淵源背景。早期教會的孟他努派,中世紀的修會運動與奧秘派,改教時期的重洗派等,都是現代「靈恩運動」的先驅。靈恩運動在二十世紀的第一波被稱為「五旬節主義」,是從「聖潔運動」緊接而來的。
美國聖潔派人士帕翰Charles Parham ,在1901年帶領學生追求「五旬節的經歷」(即「第二次祝福」),受「靈洗」說「方言」。之後其門生賽姆爾William Seymour 於1906年將此「五旬節主義」帶至洛杉磯,在Azusa Street阿族撒街聚會,從此聞名全國傳布北美洲,歐洲,南美洲,亞洲,與中國。許多「五旬節派」教會紛紛成立,如「神召會」,「神的教會」,「四方福音教會」,「錫安堂」等。五旬節派宣教士到了中國,在其影響下「真耶穌教會」成立,此本色化的宗派獨樹一格,後來總部移轉至台灣。
「五旬節運動」到了1960年代,產生了所謂「第二波」的「靈恩復興運動Charismatic Renewal Movement」,又稱為「新五旬節主義」。此運動仍然強調「靈洗」的必要與「說方言」的重要,然而不再堅持「說方言」為得救的絕對表徵。此「第二波」的影響較「第一波」為深遠,雖然未產生新的宗派,但是進入到知識分子層面,且透過大量的出版書籍刊物,帶來極大的挑戰。
「靈恩運動」到了1980年代,在美國有強調「神蹟奇事」的「葡萄園運動」興起,鼓吹「權能事奉」,成立許多「葡萄園教會」。在亞洲有韓國趙鏞基牧師的「純福音中央教會」,新加坡的以「小組教會」架構發展「靈恩」的「堅信浸信會」等,都給華人教會帶來極大的衝擊。這些各地教派的靈恩運動,也有人總稱其為「第三波」,然而,就其本質而言,與「第一波」和「第二波」仍然「本是同根生」。
「靈恩運動」雖以不同面目出現,其本質仍然是「神人合作說」的俘虜,以「人本」的追求方式,尋求「第二次祝福」;想將歷史客觀的「五旬節事件」,改變成主觀的「五旬節經歷」。追求靈恩,經歷掛帥,將救恩的焦點「神恩獨作:基督成就的」轉移至「人的配合:我作了什麼」。追本遡源,仍然是「亞米念主義」作祟。「靈恩運動」既然是「完全成聖主義」的產兒,我們不能不承認今日「教會被擄於亞米念」。
3. 芬尼Charles Finney的培靈佈道運動
今日華人教會,一般而言,對福音基要真理認識的深度不足,以致只要「傳福音,信耶穌」就夠了,只要講員吸引群眾,不論其神學立場如何。例如十九世紀的奮興佈道家芬尼,被一般人視為是現代福音派佈道家的楷模,但是凡是讀了其大作『系統神學Systematic Theology ‘新細明體’,’serif’; FONT-SIZE: 10.5pt">』的人,就知道他是「伯拉糾派」。他不相信「稱義」是我們的罪歸在基督身上,基督的義歸算在我們罪人身上;他更不相信「基督贖罪是代替性的」,他認為是道德感化;他認為罪只是道德上的敗壞,而不是罪人有罪性,所以對他而言「重生」是道德上的選擇,而不是生命本質改變。以上這些論點皆是芬尼自己在書中所說,真是令人詫異且痛心。
芬尼離棄了「宗教改革」的基要立場,不只是走「亞米念派」路線,更是退回「伯拉糾主義」。伯拉糾主義者,在第五世紀的「以弗所大公會議」被定為異端,可是像芬尼這樣的佈道家,卻成為十九世紀的佈道運動的主要領導人之一,也是二十世紀至今「福音派」的英雄人物。可見今日的一般福音派大眾,對教會歷史的無知,真是落到幾乎數典忘祖的地步。
4. 葛培理Billy Graham的鑑戒
二十世紀的葛培理佈道大會是福音派的盛會,葛牧師是福音派領袖,他卻與天主教合作,合辦佈道會,邀請天主教大主教坐在講台上。這是堅守「宗教改革」信仰的鍾馬田博士所不能接受的。雖然鍾馬田是葛培理的好友,且邀請他出來合作主持「普世福音會議」,但是鍾馬田博士要求先將天主教的主教們,從佈道會請下講台,才願意與葛牧師合作。但是,葛牧師並未聽勸,所以鍾馬田博士就不參與葛牧師的事工。
更遺憾的是,葛培理牧師在晚年竟然表示:在其他宗教信仰或無信仰者中,也有得救的人,這正是一些「新福音派」人士的立場。葛培理於1997年六月一日接受普救論的舒勒Robert Schuller 的訪問時表達,將來教會包括一些佛教、回教徒等人士,雖然他們沒有聽過耶穌的名字,上帝會接納他們到天堂裏。請看下列報導:
“1997年六月一日,美國南加州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,普救論者 Robert Schuller 訪問了終身努力於全球佈道的福音派名牧Billy Graham。電視節目主持人邀請這位歷史上可能向最多人講過道的佈道家表示,後者對基督教未來的展望。Graham提到,基督教會至終的成員將包括那些人。他說﹕
… 從世界各地的基督教團體﹐和基督教以外的團體。我認為每一位愛慕基督或認識基督的人﹐不論有意或無意﹐都是基督身體的成員。我也不相信在任何時間將會有一個偉大的﹐席捲全球的復興使全人類轉向基督。我認為雅各已回答了這問題 – 耶路撒冷第一次教會會議的使徒雅各 – 當他說﹐神對這個時代的旨意﹐乃要為自己的名呼召一群子民出來。這就是神今天在作的。祂正在為自己名字的緣故﹐從世界呼召人們出來﹐無論來自伊斯蘭世界﹐佛教世界或無信仰世界﹔他們都是基督身體的成員﹐因為他們都被神呼召了。他們可能不認識耶穌的名字﹐可是他們在心中知道﹐他們需要一些他們沒有的東西﹐而他們轉向他們唯一擁有的亮光﹔我相信他們是得救的﹐和他們將在天堂裡與我們在一起。
Schuller 感到有點驚奇﹐請他的客人作個澄清﹕「我聽到你講的﹐就是﹐耶穌基督有可能進入人的心靈﹐人的靈魂與生命裡﹐就算他們在黑暗中出生﹐從來沒有接觸到福音。這個講法﹐是否正確解釋剛纔你所說的﹖」
Billy Graham 以肯定的語氣回答說﹕「是的。‘新細明體’,’serif’; FONT-SIZE: 10.5pt">」 ‘新細明體’,’serif’; FONT-SIZE: 10.5pt">這時候電視節目主持人興奮到不知道講甚麼好﹐驚嘆著說﹕「我聽到你這樣的說﹐實在太興奮了。『神的憐憫廣大無邊』啊﹗」 Graham 接著加上﹕「是的。實在如此。」”
(本段引文,是由林慈信譯自﹕Iain H. Murray, Evangelicalism Divided: A Record of Crucial Change in the Years 1950 to 2000. Edinburgh: The Banner of Truth Trust, 2000. pp. 73-74)
王國顯弟兄在其『不要跟隨有名望的人作糊塗人』文中,也評析葛培理所犯的嚴重錯誤,語重心長提醒我們:" 这些年来,葛培理的言行已经大大的离弃了圣经的真理,渐渐的深入到政治活动的圈子里去。一九九七年六月份的FOUNDATION月刊上发表的一篇电视访问 记录,葛培理很郑重的说明,不管是什么宗教,是佛教,回教也好,当然少不了天主教,人不必认识耶稣,也不必念过圣经,没有听过福音也不是问题,他们都可以得救的。葛培理好象忘记了“除他以外别无拯救”的真理。他的言行偏离真道也就可以理解了。神把这样一个有名望的人放在我们眼前,正是给我们学一个属灵的功 课,我们究竟是跟随主? 还是跟随一个有名望的人呢? 保罗在安提阿没有容让彼得偏离真道的见证,给我们在事奉主的路上提供了一个严肃的榜样。”
葛培理是「普遍救贖論」者,是「亞米念派」,相信所謂「無限救贖」:主耶穌為全世界每一個人流血贖罪。如今他已經下滑為如此開放的「新福音派」,與「普救論」(相信最後全世界每一人都得救)相去不遠。
5. 開放神論Open Theism
「亞米念派」堅持:人的得救是出於自己的選擇,並非神的預定揀選。但是,他們不能否認聖經清楚明言「神在萬世以先,預定揀選人得救」(如羅馬書與以弗所書等所說),所以「亞米念派」一直是以「預知揀選論」(神預知誰會自己選擇信主,就預定揀選他們得救)來辯解。
亞米念派所堅持的「預知揀選論」,雖然將神的預定揀選歸因於:預知人的信心選擇;妄想以此理論來避開「預定揀選」的聖經真理。但是,他們還是必須承認「萬世以先的揀選,已經預定了將來所有的結果」。
這樣說來,「亞米念派」還是必須承認「預定揀選」:在人出生以前(自己作決定要不要信靠主耶穌之前),結局早在萬世已先預定好了。他們只是按照人意,將「預定揀選」的根據理由,從「神的主權旨意」轉移至「人的自己選擇」。「亞米念派」如此謬說,導致必然的結論:今日人們的抉擇仍在萬世以先所預定的結果內,人就沒有自由來改變當初神所預定的,人的抉擇就不是真正的自由了。
二十世紀末期,有些「亞米念派人士」發現此講法不能自圓其說,無法達到其捍衛「人自主思想」的終極目的。所以,他們絞盡腦汁,想出新的看法來化解「亞米念主義」的死結。他們在畢克羅Clark Pinnock領導之下,根據「人本」的理性,發展出一種新的解釋,在1995年合作出版一書『神的開放The Openness of God ‘新細明體’,’serif’; FONT-SIZE: 10.5pt">』。因此,他們的神學理論,被稱為「開放神論Open Theism」。
「開放神學家」承認亞米念派所謂的「預知論」的矛盾,為了挽救「人自主論」,就連此「神預先知道誰會不會信,才預定誰得救」說,也拋棄了。他們為了保證「人自己掌有最終抉擇的自由,不受任何事前的預知預定捆綁」,就大膽宣稱「連神也不知道誰會信靠主耶穌,所以也就沒有任何預定揀選了」。當然,他們必須承認神是無所不能與無所不知的,因為他們仍宣稱自己是福音派。如何協調這個根本的矛盾(「神有所不知」與「神無所不知」)呢?
他們的方法是:說神原是無所不知的,但是為了讓人有自己選擇的絕對自由,就在「誰會信靠主耶穌」此事上,神故意「開放」自己,故意成為有所不知。此種「神開放自己,變成有所不知」的講法,其實與新派「過程神學Process Theology」所說「神在改變中」的論調極為相似。如此將「絕對的預定」相對化為「開放的不知」的作法,正是「亞米念主義」再次下滑至「後現代主義」(將「絕對真理」相對化)的悲慘後果。
「開放神論」這一種「後現代主義」的神學理論,固然是想避開「亞米念派」的終極矛盾,但不啻是飲酖止渴,犧牲了「神的全知」與「神的永不改變」,淪為異端。其實,日光之下並無新事,「開放神論」並非嶄新的理論,其前身為十六世紀的「蘇西尼派」。「蘇西尼派」依據其「理性主義」反對「三位一體」,也提出「神有所不知論」。「開放神論」根本就是「蘇西尼派」藉著「過程神學」的方法借屍還魂,在「後現代」的再現。
遺憾的是,當今「亞米念派」的主要發言人奧爾森Roger Olson,還稱「開放神論」為「亞米念派」中的合法立場之一,令人哭笑不得,更令人質疑奧爾森是否仍為保守福音派人士。
痛定思痛,這場悲劇乃是當頭棒喝,應當點醒沈迷或同情「亞米念派」的人士:今日教會若不歸回「宗教改革信仰」,則必在信仰生活中繼續作「亞米念派」的俘擄,淪為極端或異端。
五、亞米念主義的偏離真道
綜合以上歷史分析,我們看明「亞米念主義」是一總括性的思想傾向,其中包括了荷蘭的抗辯派亞米念人士,衛斯理宗的亞米念派,聖潔派與靈恩派,芬尼的伯拉糾派,開放神論派等。自稱為「亞米念派」的人士,也不都完全一樣。為何「亞米念派人士」有這麼多變化種類呢?
1. 滑溜斜坡
「亞米念主義」在內在本質上是不穩定的,是一滑溜斜坡,亞米念主義各派人士下滑程度不一,隨個人自己決定下滑停留在斜坡某處。顯然「伯拉糾派」下滑至谷底成為全然異端,「開放神論」已經下滑至「蘇西尼派」異端教訓;衛斯理宗,聖潔派,靈恩派人士是在斜坡某處,腳採煞車。
「亞米念主義」各路人馬,都是從「人本理性」的解經作為出發點,他們在所有論述上都堅持「人自己作主選擇,人決定後果,人才有責任」,所以其結論必是「神必須等待人的配合,才能成事」。他們以為此種「神人合作」的哲學思想,才能避免「宿命論」的錯誤。然而,真相是他們以此「人自主論」理性主義,妄想限制神的主權掌管,十字架的確定贖罪果效,背離了聖經清楚的救恩啟示。
此「神人合作說」就是「亞米念主義」的致命傷,從「神助我自救」到「我助神救我」;最後下滑到谷底,每個人都能得救,端看他是如何按照此時此地,對神的認知來回應。如果一個中國人從來沒有聽過福音,然而照其對神明所認識的程度,盡心盡力作好人,他也能得救。所以,我們不難明白為何葛培理與一些新福音派人士,認為別的宗教或文化裡也有得救的人。
我們要正確評析「亞米念派」中各路人馬,就要看他們各自如何運用此「神人合作」總原則,以及他們如何容讓聖經福音真理制衡自己的下滑程度。從他們的掙扎與下滑,我們學到慘痛教訓與寶貴功課:聖經禁止我們走向「人本理性」的危險斜坡,我們一點也不可容讓「亞米念主義」思想,連一步也不可踏上滑溜斜坡。
2. 自戀情結
人若踏上「亞米念派」的道路,必定會失喪對「基督徒生活的三寶」的清楚認識:神在我們所得救恩中的主權,基督在我們得救子民身上的榮耀,基督徒在恩典之約內得救的永遠確據。如果人們依據「亞米念主義」的總原則,來追求敬虔與聖潔,則必定多多少少成為「靈恩派」。因為每時每刻在每一件事上(不論是未來的得救,現今的追求,努力服事神),人們必定是集中注意力在自己身上:我應當如何把握機會,利用資源,努力打拼爭取,因為這完全看「我」如何來配合神的計畫。因為神已經做完祂的部分,在旁邊等待我來作我應當作的部分,成敗就看我的表現了。
如此的「自戀情結」必然導致「成功就自大,失敗就自卑」:雖然口裡說「要倚靠神」,其實心裡所注意的是如何「表現自己」,難怪在生活事奉上,依靠勢力才能,追求主觀經歷,常常心力交瘁,怨天尤人;亞米念派信徒與天主教徒一樣,走「神人合作」路線,得救與維持得救,都是「信心加行為」。今日的我們,似乎不像「宗教改革」之後的路德,加爾文,懷特菲,司布真等人,他們知道自己老我的敗壞,每時每刻不依靠自己,倚靠神的大能,信靠神的主權。
六、結論
1. 亞米念派的癥結
撒旦的邪惡詭計,弄瞎了世人的心眼,又繼續使用欺騙的法術,想要蒙蔽我們的心,誘使我們歸回「人本理性」的錯謬。我們裡面的老我舊人,是亞米念主義的根源。然而,我們也不可忽略歷史上產生「亞米念主義」的歷程。「亞米念主義」是「半伯拉糾主義」,是在荷蘭改革宗教會裡產生的。為何亞米念與其門生,在「救恩基要真理」上,竟然走回頭路,重回中世紀的「半伯拉糾主義」呢?
「亞米念派」是抗辯「改革宗信仰」,源自對「加爾文主義」的錯解。當時荷蘭改革宗教會中,是否因為注重教義辯論,以致助長了「亞米念派」的興起?衛斯理的父母一代,為何離開清教徒信仰,回到聖公會國教中?為何衛斯理將「加爾文主義」誤解為「宿命論」與「反律法主義」?為何今日的亞米念派,仍然敵視「改革宗信仰」?
顯然,一些自稱「加爾文主義者」的人士,在教義上認同「改革宗信仰」,但是在生活上沒有活出敬虔聖潔的見證。頭腦歸正,但是心裡未歸正的人,是不可能藉著辯論贏回「亞米念派」人士的心。當「改革宗信仰」人士,容讓老我舊人發作時,與「亞米念派」沒有兩樣,甚至表現更差。所以,我們大家都要繼續歸回「宗教改革信仰」,全人繼續歸正。如果「改革宗信徒」都在生活中,靠主恩典活出「宗教改革信仰」,就必定減少「亞米念派」不肯歸正的藉口。
2. 如何挽救亞米念派
如果向懷特菲這樣敬虔,又火熱傳福音,愛神愛人的聖徒,都未能幫助帶領衛斯理歸回「宗教改革信仰」,則顯然是沒有任何人能解救「亞米念派」人士。有誰能靠自己治死老我,也治死別人的老我呢?「亞米念派」有救嗎?
當然有!在人是不能的,在神凡是都能!任何人經歷了神的主權恩典,必然深知神能改變人心。神既然改變了原本剛硬的我們,祂必能感化對方頑梗的心!神能改變「亞米念派」,也只有祂能!
我們唯有歸回並堅守「宗教改革信仰」,聽道又行道,信仰與生活的全面歸正:「不再是我,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」。我們必須靠主恩典不斷的悔改歸正,才能在愛中說真理,規勸亞米念派人士與我們一起悔改歸正;並且為他們代禱,求主的全能恩典改變他們,像改變昔日的我們一樣。
唯願今日的亞米念派,從被擄之地歸回錫安大道,歸回「宗教改革信仰」:「唯靠主的恩典,只為神的榮耀」!
<資料來源:聖經歸正教會 http://www.teacherlu.org/common/prg/web/Articles.aspx?ptp=sharing>